治愈非早期前列腺癌的经历

1. 发现:

   1. 80年代起, 每次体检, 良方的血液检查, 碱性磷酸酶总是在150以上(正常值 20-125), 医生说不出原因. 1992年, 斯坦福泌尿科检查, 是个实习医生, 扎出了好多血, 也没有说出个究竟. 我们有个泌尿科的朋友（段大夫）, 告诉我们有个新技术, 血液中有一种前列腺素, 叫PSA,和前列腺病变有关. 当时检查的结果是2.
   2. 自此以后, 每年体检验血时, 我们要求Kaiser的家庭医生检查PSA, 均未被接受. 至2001年, 良方的体重明显减轻,我们坚持查PSA, 结果是7. PSA升高有两种可能, 前列腺炎和前列腺癌, 可以进一步用自由PSA来区别. 如果自由PSA在25% 以下, 则癌症的可能性很高. 检查的结果是6.9, 预示癌症的可能性极高. 但此家庭医生(是个中国人) 仍不予重视和处理. 我们写信给其医务总监,没有回信. 我们二话没说, 立即退出该医疗组织. 另买保险, 自己自由选医生.
   3. 2002年4月4日, 下午4:40, 接到泌尿科医生的电话, 说是病理报告来了, 是前列腺癌. 第二天去取了四分样. 第四天收到本地医院的病理报告, Gleason score 7=3+4 (Gleason 把癌细胞的恶性程度分成5级. 1级最轻, 5级分裂最快最凶险. 然后取标本中数量最多的癌细胞的级数为第一个数, 数量次多的级数为第二个数. 两数相加为Gleason的恶性指数). 医生说因为年龄关系, 不能手术, 只能放疗.

2. 诊断

   癌症是明确了. 但是为选择最好的治疗方法和预后, 我们要求了解肿瘤的具体细节: 癌细胞的种类和恶性程度, 对各种治疗手段的反应, 肿瘤在前列腺的什么部位, 有多大, 扩散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有扩散, 主要是什么方向. 扩散后的治疗方法和预后如何, 等等.

   1. 我们首先找到了美西最权威的病理医生（斯坦佛退休教授）复查活检标本, 他认定不是3+4 =7而是4+4=8, 整根标本都是4. 癌细胞恶性很高, 而且肿瘤很大.在过往的癌症病人中,达到这个恶性程度的只有4%.
   2. 我们到斯坦福医院看放射科主任, 他拿出方案, 准备马上开始放疗. 至于预后, 他不好说, 他甚至不肯说出过去放疗的统计结果. 我们又找到加大医学院泌尿科和放射科主任, 他们不肯说预后, 却给了我们一些论文, 要我们自己琢磨. 全国最权威的专家是东岸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Walsh教授(美国排名第一的前列腺外科医生), 他拒绝手术, 因为不是早期, 没有把握. 权威的名医不肯给个说法. 我们用了一个星期, 遍访和调查.
   3. 找到有一位放射科医生, Dr. Fred Lee能够通过超声看见肿瘤. 我们飞到底特律一个地方医院, 找到了他,原来是位中国人. 他在电视屏幕上指出肿瘤所在. 它占了整个前列腺的很大一部分, 而且就长在包皮上, 且邻近血管和神经, 扩散是明显的. 他说如果用普通的放疗, 预后不会超过2 年. 他建议用冷冻手术, 或者内外放疗.
   4. 我们接着寻访三种新技术的强疗方法. 情况如下:
      1. 冷冻手术的医生在佛罗里达,是用液态氮射入前列腺, 将整个前列腺连同其周围约数毫米的邻近组织冷冻破坏.
      2. 内外双放疗分两种. 一种是强剂量, 快速放入前列腺体, 10分钟左右取出, 再做普通体外放疗, 诊所在西雅图.
      3. 另一种是种植法在Atlanta. 将低剂量碘125做成米粒大的种子, 种入前列腺, 三周消肿后, 在其半衰期内(59.4天)做完体外放疗, 与体内的碘125放射叠加. 碘125在体内尚有一年左右的效力, 涵盖了前列腺癌细胞的分裂周期.
   5. 在寻访后, 我们做出了一个重要的选择.我们选了种植法双放疗.
      1. 冷冻法方法很好, 而且一次不成, 还可以重复进行, 但方法刚开始,案例不多, 缺乏统计数据.
      2. 强剂量和种入法之间, 我们选了种入法. 理由有三.
         1. 放疗主要是在癌细胞分裂时, 干扰其DNA的复制, 从而阻断其分裂繁殖. 前列腺癌细胞分裂很慢 (因此在癌症中也是较不险恶的), 周期较长. 因此放疗的时间越长越好, 长过其分裂周期. 否则会有些癌细胞在放射期以后分裂, 其结果就是复发. 而且复发的癌细胞具有抗药（射线）性, 很难治疗. 由此我们判断强剂量短插入法有根本的弱点.
         2. 种入法种植时, 种入两颗金粒子, 作为今后体外放疗瞄准的标志. 保证体外放疗的射线对准癌体.
         3. 他们已治疗了4000 多例, 保存有完整的记录和统计, 早期治愈率92%, 中期和晚期72%.良方的具体情况他估计是75%.
      3. 这个选择非常重要, 它决定了我们家此后的命运. INTEL 的创办人和CEO, Dr. Andy Grove, 的病情和良方的几乎完全一样, 也是物理出身, 也是PSA 6.1. 也是同时到两个化验室复查PSA。 确诊以后, 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骑车出去旅行, 专门思考选择什么疗法. 他选择了西雅图的强剂量快速插入法. 然后在斯坦福体外放疗. 当时不错, 他照常上班, INTEL的股票也没受影响. 但是6年以后不幸复发了.

3. 治疗

   1. 选择了种植法以后, 我们又回到亚特兰大. 和医生讨论如何保证我们的病例属于他的75%. 首先是如何保证把种子集中在肿瘤内. 因为种植医师不一定看得见肿瘤， 我们飞回底特律, 找李医生(他也是物理出身)把肿瘤的边界划到了三维的超声图上, 做成彩照和光盘给我们拿去给亚特兰大.
   2. 5月29日, 进手术室前, 医生要我放心, 告诉我说他已经做了1000多例了.我给了他一个hug, 对他耳语道: “我知道你有成千的病人, 可是你要知道,我只有一个丈夫”. 他笑了. 回到旧金山, 6月9日我们乘上邮轮, 去阿拉斯加看冰川和午夜的太阳, 抓紧时间享受人生和大自然.
   3. 阿拉斯加回来,即飞亚特兰大住下来, 开始体外放疗. 那里病人很多, 象是成批生产. 操作的各种人等,看起来很熟练, 却不像有很好的医学和物理训练. 我们担心瞄准和剂量出问题. 但工作人员回答不了我们的问题. 我们参加癌症协会组织的社会活动, 认识了诊所物理室主任的夫人. 她带我们找到主任, 给我们看了全部CT照片. 终于搞清楚, 没有问题.

4. 预后:

   放疗以后, PSA逐渐下降. 术前6.48, 治疗结束时0.71, 一年后0.1, 两年后反弹到0.2, 再逐渐下降. 四年时降到0.02, 0.02是现今化验的灵敏度极限, 意思是测不到了. 感谢一切为这个治疗作出贡献的人们, 现在可以肯定, 良方体内的前列腺癌的细胞, 已经测不到了. 有意思的是原来居高不下的碱性磷酸酶在种植后立即下降到70以下.

5. Contact Info：

   • Dr Fred Lee
     Radiologist, 248-937-5163,
     1 William Charles Dr., Commerce Township, MI 48383
     fleemd@karen5161.org
   • Radiation Clinic of Georgia, 800-952-7687,
     Dr. Frank Critz, (CEO),
     2349 Lawrence Highway, Decatur, GA 30033
     www.rcog.com; prostateinfo@rcog.com

Tsinghua Poem from Duoliang

59。1973私訪清華大學

未經聯繫訪清華（1），寂靜無人感肅殺（2）；
學舍空窗顯破敗（3），疑雲滿腹待追查（4）。

（1）當時在國內，外籍訪客要進任何單位的大門，都需要事先聯繫。清華大學被稱為文革司令台，接 待外人，非同小可。舍親認為既然我只不過想看看校園，他們可以和我一道走進去，不必先聯繫。他們夫婦都是五十年代初畢業於清華，對校園當然很熟悉。果然， 由他們二位夾住我，大搖大擺進了清華南門。
（2）當時尚在文革期中，我們在校園逛了一圈，當然沒敢進入任一建築。首先，全校除了門衛，竟沒見到有人。看 到了老校園草坪周圍的建築物，以及水木清華兩邊的對聯與荷塘。據說前幾年剷掉草地種糧食，成積不怎麼樣，又恢復草坪。沒看見上有那同所書清華園的老校門， 但卻有一座極大的蘇聯式主摟。
（3）學舍，專指清華園最老的建築“清華學堂”。其時窗戶全被打破，只見空洞，破門上還掛著鎖，很明顯整座建 築祇剩一空殼。
（4）當時由於文化革命，國內人民與外籍人談話，均有顧忌。既未有人對我仔細說明，我也未敢追問。後來我才知 道，親友和我相處，每天都要會報的。我的疑團到1978年應邀正式訪問，在清華園住了三個月，才逐步弄清楚，原來他們都說清華算是十年浩劫的重災區。

60。清華園

荷塘月色顯詩情，水木清華見地靈；
新廈舊園能互輔，人文科技總相成。

筆者於1978年 應劉達校長邀請，到清華大學為臨時編組的研究班講低維半導體中之激子理論，全家在清華園內中一樓居住三國月。當時正在撥亂反正，重整校園時期。曾建議治理 校河汙染，並在校園種草覆蓋黃土等。劉校長亦時常以建設校園的計劃來徵詢筆者意見，如是否應修復清華學堂、重建二校門，以及如何建新圖書館等。筆者向他建 議的最高原則就是（1）不破壞老清華園的原有建築，（2）盡可能以恢復舊觀為基礎，（3）在老校園範圍內擴建或增建，以保持和諧為主。可惜當時有許多人認 為高樓代表現代化，終於在南院宿舍區建了一座高樓，很煞風景。但1991年完工的擴建圖書館，卻完全不著痕跡，而內部現代化設施齊全，的確是高手作品，得 設計獎是真正的實至名歸，完全應該的。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拆掉清華學堂建高樓。清華大學建校至今所經歷的變化，由下面十首記述其大概情形。

61。清華大學百年滄桑

一．建校背景（1909招第一屆留美學童，1911建校）

縱容愚眛義和團，導致聯軍犯玉鑾；

停戰條約皆恥辱，求和賠款保皇權。
退回銀子基金立，留美少年才俊還；
創校京師尋地址，前朝王府清華園。

二．學術重鎮（1928改為國立大學）

名師集聚清華園，學術水平自不凡；

社會中堅多校友，不虧建校百來年。

三．長沙臨時大學（1937）

八年抗日起蘆溝，烽火頓時延九州；
岳麓山邊學業繼，儲才建國聯合籌。

四．西南聯大（1938）

清華北大與南開，聯校昆明育俊才；
地北天南幹材選，奇花異果自然來。

五．院系調整（1952）

初期建國看蘇聯，拆散大學院系編；
研究累積全不顧，清華校史立新篇。

六．新竹清華 （1956招第一屆原子科學研究生）

清華建校在臺灣，原子科學研究班；
發展堅持高水準，幼苗成樹盛名傳。

七．文化革命（1966）

青年熱血滿胸懷，豈料文革風暴來；
爭鬥棄學革命鬧，清華竟作司令台。

八．撥亂反正（1976）

忽然打倒四人幫，幹部走資再上場；
適應國家現代化，清華任務不尋常。

九．重建全科大學（1985）

工科院校傲同儕，對外交流眼界開；
現代支援需要廣，醫商文理待安排。

十．奔向一流（2000）

兩岸清華學術強，全民期待更發揚；
欲達世界一流境，研究創新載史章。

筆者在校僅兩年即來美進修。為時雖短，卻深受影響。梅貽琦校長辦學，步步為營。建校之初，全校師生員工包括校警，不到五十人，而大家相處都很親近。再加以 校友通訊的聯繫，使我個人時以清華為念，於1965年即返新竹母校，為暑期研討會講學。
1978年到北京 清華大學講學，在清華園住了三個月，吾妻為清華圖書館做些顧問性工作，孩子們也在附小和幼兒園上學。接著二十餘年，幾乎每年均應邀返國講學。每到北京及台 北，必去校園住幾天，並作學術報告，心理上覺得個人和清華的關係十分接近。
1999年訪問清 華高等研究中心，為筆者退休前最後一次到清華園演講。看見新建理科大樓，其內部硬件設施，較之世界一流研究機構，有過之而無不及。中心在楊振寧先生主持之 下，前途不可限量。謹以上列七絕十首，簡述清華大學在歷史各個階段的大致情況。

南洋徐持慶兄讀後特贈一詩曰

兩年受業百般情，校舍師容日夕縈；
細述清華抒妙筆，瑤章十首獲佳評。

29。賀顧秉林博士任清華校長

相識校園廿五年，欣聞重任負雙肩；
厚德載物求發展，君領清華穩步前。

秉林校長報以一首六言

同為清華學人，心存壯志凌雲；
協眾併肩奮進，力競科文日新。